【全员向】Rock'n'Roll Star（现代乐队AU）111-120
※全员现代版，本章主程商
※结尾处出现的演唱会是现实中发生过的，只是为了配合剧情时间上有改动
※文中关于生日的部分都是私设，好像剧里和小说里都没提到，如有错误也希望大家不要在意，后面有用（感谢！
111.
程凤台站在小矮架后面，手里还拿着一张Pink Floyd的《Wish You Were Here》，心里有一瞬间想问老天爷，世界上真的有这种巧合吗？脑海中闪现出一种无法控制的冲动想要不顾一切冲过去抱住他，看这到底是真的还是他在做梦，但是他又害怕这样会被人用异样的眼光注视，想到可能会给商细蕊带来困扰，便只能努力克制住自己。
结果还是商细蕊先动身走到他旁边，平静地和程凤台打了声招呼，然后去看他手里攥着的唱片，平弗啊。
对。程凤台的目光停留在商细蕊的脸上，嗓子干涩地挤出一个简单的音节。
没想到今天店里人还挺多的，商细蕊看看周围的顾客，搞得我都有点不习惯了。
可能因为今天是儿童节？程凤台感觉自己已经脱离理性了，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商细蕊回过头看着他，像是想看清楚他心里在想什么。
程凤台被盯得有点紧张，便问商细蕊吃饭了没，要不要一起去吃个晚饭。
今天不想吃饭，想吃点儿甜的。
两人去了街角的星巴克，商细蕊点了一堆巧克力慕斯提拉米苏蓝莓芝士，外加一杯焦糖拿铁。程凤台只点了一杯热美式，想借咖啡提提神，刚刚在唱片行的时候他差点就没绷住，在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能让商细蕊看到他失态的样子。悄悄瞟了一眼坐在对面的人，看着他把蛋糕一大块一大块往嘴里送。
跟个小孩子一样，程凤台把桌上的纸巾往商细蕊那边推了推，脸上沾到可可粉了。
商细蕊拿起来胡乱擦了一下，感觉两个人就这么干坐着也不是个事儿，万一一会儿程凤台问起来这几天为什么不联系他，再支支吾吾答不上来，他肯定要怀疑，干脆说点儿别的把话题引开比较安全。
你最近公司的事情多吗？
还好，前几天差不多都处理完了。
我最近专业课的作业特别多。话一出口商细蕊恨不得把舌头咬下来，这个借口也太烂了，明摆着是逃避的说辞。
程凤台却好像并不在意似的，喝了口咖啡，看着他说，嗯，上半年确实演出排得比较密集，最近就休息一下吧，正好你们也快该期末了，学业还是要顾上。
这样一对比自己好像真的和范湘儿说的一样，太过幼稚了。
商细蕊一下没了胃口，感觉刚才吃进去的蛋糕这会儿在肚子里翻江倒海，赶紧灌了两口咖啡压一压。程凤台早就看出了他不对劲，商细蕊一向是情绪写在脸上，我有心事这几个字现在已经顶在脑门儿上了。
怎么了？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出来吧。
想说的话多了去了，但是有些不能说只能憋在心里，尤其是跟人念叨前女友，哪怕没说什么不合适的话别人也会觉得你这个人要么心眼儿小要么心眼儿多。商细蕊可是一直奉行着君子坦荡荡的原则，绝对不能在这种事上翻车。
所以现在最好跳脱出范湘儿的影响，只谈他们两人之间的事。
程凤台，咱俩认识有半年了吧。
嗯，差不多了，到三号。
商细蕊早就不记得几号了，只记得是元旦假期。商细蕊把面前的甜品往旁边推了推，身子向前倾着，认真地看着程凤台问道。
你觉得咱们俩现在关系走到哪一步了？
程凤台一下被咖啡呛到，侧过身子咳了起来，见商细蕊准备起身过来帮他拍拍后背，赶紧抬手让他坐下，说没事。
商细蕊老老实实坐下等着他回答，程凤台不知道是咳的太急还是怎么，脸颊泛起一丝红晕。
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就是感觉咱俩现在不清不楚的，我自己想了好几天也想不明白。商细蕊低着头，两只手抱着咖啡杯一直敲敲敲。
程凤台没有立刻回答，他在审视商细蕊，也在审视自己。商细蕊对他而言确实不止朋友这么简单，更不是兄弟哥们儿那种，他是与众不同的，是冰原上的一团火、是水泥森林里的一朵花、是黑暗的狂风暴雨中打在心上的一道闪电。
但是这些话程凤台是说不出口的，有的时候书面上表达的很美的文字，从嘴里说出来是件很羞耻的事。
看着程凤台纠结的样子，商细蕊也不想再追问下去了，摆摆手说算了算了，也不是非得有个定义才行，本来人和人的关系就是说不清楚的，想那么多也没有用，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那你以后还躲着不见我吗？
商细蕊摇摇头，不会了。
那就好，程凤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想把自己弯起的嘴角挡住。
你要不要尝尝这个蓝莓芝士？我最喜欢这个了，还没动过，我去给你拿个叉子。
不用麻烦了。程凤台从商细蕊手里拿过他的叉子，切下一小块送进嘴里，和之前他感冒时商细蕊带到家里的芝士蛋糕味道一样。
商细蕊愣了愣，一把把叉子抢回来，气呼呼地说这会儿倒不见你瞎讲究了。
程凤台笑了笑没说话，细细品味着芝士浓郁的香气。
112.
接下来的几天生活终于回归往日的平静，商细蕊累死累活把专业课的期末大作业交上去之后，就开始认真复习准备迎接期末考试。
社团办公室被好好归置了一番，桌椅板凳都摆的整整齐齐，现在变成了他们水云的专属自习室。大二的课程排的相对比较密集，这学期他们忙着四处演出，好多课都是稀里糊涂过去的，小来现在除了看着周香芸做高考真题，还顺便整理了他们的复习资料。俞青是他们几个里学习最好的，经常复习完之后还能去看个电影逛个展览什么的，留下焦头烂额的商细蕊和大圣只有羡慕嫉妒恨的份儿。
为什么俞青能去看电影啊？我们也想去！
你们俩要是想挂科的话，随便怎么玩儿都行。小来手里拿着周香芸今天做的理综试题，你们两个当师兄的连点儿好榜样都做不了，小周子现在都比你们强了。
小周子可是高中生，当然比我们强了，我的知识储备巅峰也是高中期啊！商细蕊下巴抵着桌子，耷拉着眼睛抱怨。
小来说他功课干啥啥不行，强词夺理第一名。
齐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笑着说还有什么事儿能难倒我们小商子的？
齐老师好！小来看到齐老师，赶紧站起来打招呼，请齐老师进来坐。
不用啦，你们忙你们的吧，我是来找你们宁老师下棋的。自从你们的歌儿搞完了以后，宁老师没徒弟可教了，见天儿的无所事事，不多找他活动活动，上了年纪容易反应迟钝。
你怎么老是在孩子们面前不说我点好呢？宁老师离得老远就对着齐老师大声说。
怎么没说好的了？我这不是让孩子们多关心关心你，陪你解解闷儿嘛。
宁老师走到齐老师身边，拽着他的袖子把他从水云的门口拉走，没看见孩子们在这儿复习呢，你就别给他们捣乱了。你们几个，这次考试要是有人挂科，我就把你们的社团资格撤了，记住了么？
明白明白！宁老师放心！
宁老师刚走没一会儿，商细蕊的手机就响了，程凤台打电话来说从客户那边拿了好多进口零食给他们，让他来学校门口拿一下，公司还有事就不进去了。
商细蕊电话都来不及挂就跑出去了，小来看到后面柜子上放了好多心理学的书，问大圣是谁的。
咱团长的啊，现在天天抱着看，晚上喊他打游戏都不来了。
小来心里有点疑虑，商细蕊从小就是个藏不住话的人，要是有什么事突然开始憋着不说，那问题可就严重了。
113.
程美心这天约了范湘儿一起去做美甲，工作日上午店里人不多，除了另一桌两个打扮的很个性的女生就只有她们两个。
店员拿出产品画册给她们选图案，隔壁桌女生正在热闹的聊着天，店里比较安静，程美心哪怕不是故意去听声音也清清楚楚地传到她耳朵里。
你这两天看网上的消息了吗？那个水云乐队的热搜这么快就被撤下来了，要说没有资本下场我都不信！
就是，现在走到哪儿都有装路人洗白的，不知道请了多少水军。真后悔当时只买了第三天的票，要是能在现场看看就好了。
我听说他们主唱打人的时候自家老板去劝架，结果从舞台上摔下来把腿摔断了，你说是不是活该哈哈哈哈。
他家老板什么来头啊？听说看着还挺年轻的。
好像说家里是做进出口贸易的，开了好几个公司，估计是什么二世祖玩儿票吧，姓陈还是姓程来着，反正名字听起来像个女人似的。
这么紧张他们家主唱，说不定还有什么不正当关系呢。
说不准还真是呢！
程美心听着那边嘻嘻哈哈的声音感觉格外刺耳。她不敢相信听到的内容，但又无法说服自己这都是巧合，范湘儿却还像个没事人一样认真地选着图案。
湘儿，你听到她们说的了吗？不会说的是阿弟吧！
范湘儿抬头看到程美心这么紧张，安慰道，姐姐是不是多心了？这娱乐圈乌烟瘴气的什么事儿没有啊，怎么可能是凤台呢？
可是她们说的也太像阿弟了呀！程美心急了，压低声音靠近范湘儿去抓她的手，怕自己说的话被旁边听到。
姐姐，你怎么不相信自己弟弟呢？他没必要骗你啊。再说他受的是轻伤，要真像她们说的那样摔断了腿，怎么可能半个月就能走路了呢？
程美心心里还是有点没着没落的，但是看范湘儿的表情风平浪静，好像真的是自己多心了一样。
你们不是合起伙来骗我吧？
范湘儿听了忍不住笑了，姐姐，我们骗你做什么？真的只是巧合而已，别多想了。你看这个大理石云母的图案怎么样？
程美心表面上没再说什么，她总觉得湘儿和阿弟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做完指甲和范湘儿一起去吃了午饭，两人分手之后程美心一个人又去了程凤台住院的医院。
哦，您说上个月18号那个病人啊。护士站的小护士看起来年纪轻轻像是刚毕业的样子，热情的不得了，立马翻出了入院记录。嗯……那天是病人的亲戚送过来的，登记的是姓曹。
姓曹，那只能是曹贵修了。程美心谢过了小护士，走到楼梯间纠结了一会儿，接着拨通了曹贵修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那边才接起来，程美心懒得跟他打招呼，开口便问上个月是你送阿弟去医院的？
是。曹贵修不喜欢程美心的语气，好像和自己说话是什么难以忍受的事情一样。
那你应该知道阿弟是怎么受伤的吧？程美心听出了曹贵修的不悦，调整了一下语气接着问。
曹贵修立刻警觉了起来，程凤台只和他说过不想让程美心知道他投资乐队的事，但是后来没和他统一口径，不知道程凤台是怎么和程美心说的。
怎么？不敢说了，是不是你们有事瞒着我？
曹夫人多虑了，我们不告诉你是怕你担心。程凤台确实是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的，当时周围人太多了……
人太多？他不是在公司摔的吗？怎么人们都不坐电梯去走楼梯了？
老天爷！程美心这个女人疑心病怎么这么重，问题一个接一个，曹贵修眼见就要招架不住了。
他们公司那天电梯坏了，好多人上班快迟到，所以有点推搡。
小娘舅，我真的尽力了……
那你那天去阿弟公司做什么？程美心紧接着又问出一个送命题，曹贵修不说话了，但是电话那边吵吵嚷嚷的，像是在参加什么活动，然后旁边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曹贵修！你接个电话怎么这么啰嗦！到底说完了没？
呦，看来我这个电话打的不是时候，打扰曹公子佳人有约了。
系里篮球比赛。曹贵修原本紧张的心终于放松下来，第一次打心里感谢古大犁打岔。
那就不打扰曹公子了。我会亲自去阿弟的公司看看，但愿你们说的都是真的。
挂上电话曹贵修不敢迟疑，马上给程凤台发了信息，说程美心可能会去你公司，让他自己多小心。
程凤台看到信息之后心沉了一下，看来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阿姐。
114.
上一次从图书馆借的几本书商细蕊已经都看完了，打算趁下午没课再去图书馆借几本新的。
刚走到图书馆门口，陈纫香突然给他打来了微信电话。
蕊哥儿，我到你们学校了，你现在有空没？
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啊？我在图书馆呢，你在哪儿？
我也在你们图书馆啊，东边儿第二棵柳树下面，你过来就看见我了。
商细蕊往东边走了两步，就看到树下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四处张望，鸭舌帽的帽檐压得低低的还带着个大口罩。
蕊哥儿！这边这边！
陈臭臭，你大白天的演无间道呐？商细蕊走过去，嫌弃的上下看了看陈纫香的这一套行头。
没办法啊，我最近上的那个综艺收视还不错，走到哪儿都有人跟着，不小心点不行了。
找我到底什么事儿啊？
陈纫香拉着商细蕊走到图书馆后面的转角，压低声音问他，你们是不是请到高人帮你们紧急公关了？
没有啊，你这没头没尾的说什么呢。
陈纫香一激动抬手把口罩扯下来，没人帮你们微博上的舆论怎么压下来的？
这个事情商细蕊其实也很好奇，程凤台那个时候住院了什么都不知道，肯定不是他干的，其他的也想不到谁愿意帮他们了，钮老板应该也不至于有这么大能力，思来想去只能归结到老天开眼上。
过去都过去了，说不准真有贵人相助，这不是挺好的？
是挺好的，但是这都过去20天了，你们自己不打算出来露个脸吗？赶紧趁着现在的热度给水云挣点口碑，要不等到这事儿彻底过去人们都把你们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陈纫香语重心长地给商细蕊支招，商细蕊却好像有点心不在焉。这几天他除了复习备考就是想着程凤台，根本没心思再去想别的事儿。这样好像确实有点儿不负责任，乐队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大家都不容易，自己身为团长却天天被别人照顾，心里不禁感觉有点愧疚。
那你说，我们现在该干点什么？商细蕊看着陈纫香，认真地问。
要我说不如你们乐队一块儿开个直播，唱唱歌聊聊天，好好介绍一下自己，也没什么成本。一直躲着不发声也不算个事儿，只能让人越来越误会。
陈纫香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听起来确实挺靠谱的，回去可以和小来商量一下。
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挺有想法的嘛！
那是。陈纫香笑的贱兮兮的，骄傲地把帽子往上抬了抬，怎么说我也是新生代最强偶像嘛！
然而新生代最强偶像开心还不到三秒钟，就被眼尖的粉丝发现了，离得大老远就开始喊陈纫香的名字，瞬间吸引了好多人往这边看，更有极个别激动的已经朝这边跑过来了。
商细蕊这下见识到了什么叫乐极生悲，陈纫香吓得脸都白了，慌张地拍着商细蕊的肩膀，我我我，我得往哪边跑啊？！
往前跑到头左转，从南门出去！
陈纫香来不及和商细蕊告别，就留下一句晚上微信聊，人就跑得没影儿了，后面一大群粉丝追着，场面颇为壮观。
当偶像可真是辛苦啊。商细蕊摇着头感叹了一句，便进了图书馆继续找他的书去了。
陈纫香在各个小路上来回穿梭想把人甩掉，无奈跑了一会儿自己先迷路了，眼见后面的人脚步声越来越近，陈纫香盯着人群的方向连连后退，一下没注意到背后的情况撞倒了个人。
一个带银镜的女生身子歪了一下，一只脚踩进小路边的草地里，手里抱着的书全掉在地上，陈纫香刚想跟她道歉，这女生反而怯生生地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全程连头也没抬，陈纫香帮她把书捡起来，递给她的时候女生说了句谢谢就低着头走了。
陈纫香看着女生脚步匆匆地离开，在心里嘀咕不愧是B大，路上随便撞到一个人都看着像学霸级的人物。
115.
程凤台和小来约了个时间在社团办公室开会，顺便讨论一下目前她们负责运营的三人工作情况。
商细蕊之前交代过小来音乐节风波的事程凤台不怎么清楚，千万别露馅儿了，可把小来愁坏了，最近这段时间她们三个不知道在网上跟人解释了多少次，本就一张嘴说不过一群人，还不能让程凤台知道，一下就没什么可汇报的了。
你这真是给我们出难题啊，啥都不让说，那我们这二十几天都算白干了？
怎么会白干呢？你的好我都记着呢，就这一次！行吗？要是实在没什么说的你就把网店的专辑销量趋势分析分析，凑点儿内容。
小来皱眉看着他，为什么不能让程凤台知道这件事呢？他当老板的，应该清楚所有的事才行啊。
商细蕊一下被问的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他只是不想让程凤台替他们担心，不过既然现在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让他知道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难道真的是自己对这件事看的过于紧张了？
看到商细蕊又露出这种表情，小来也不忍心再追问下去，摆摆手说尽量不提这个事儿，让他放心。
小来动身去社团办公室之后商细蕊才想起来之前在图书馆借的心理学研究的书都还在那里的柜子上放着，这要是让程凤台看到就糟糕了！来不及多想商细蕊赶紧朝社团办公室跑去，顺便祈求老天爷让程凤台在路上堵一会儿别来的太快。
然而程凤台对待工作一向认真负责，从来没有迟到的时候。商细蕊冲进办公室的时候，程凤台和小来她们都已经面对面坐着开始汇报了。
哎？你们也在啊，好巧。商细蕊干笑了一下，假装不知道他们在这里，强忍着让自己不要跑太快露馅儿，慢慢挪到柜子前面，装着四处找东西的样子，就这么站在柜子前面把那几本书挡住，心里默念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程凤台进门的时候并没注意柜子上到底放了什么，商细蕊一直站在那儿不动反而让他有点在意。眼睛余光时不时飘过去看他到底在干什么，观察了半天又好像没什么动静便随他去了。
十九和蓉兰虽然刚加入团队没多久，但是因为和小来关系不错，搭档起来很有默契，程凤台对她们两个也挺满意的。
最近一段时间微博那边的工作量可能会比较大，辛苦大家了。关于上次音乐节的事，我们要认真总结经验教训，事情发生之后尽可能第一时间通知到大家，需要一起商量对策的话人多也比较容易，以免重蹈覆辙。程凤台看着iPad上小来发给他的工作报告做了最后总结。
终于快说完了！商细蕊感觉自己已经在柜子前面站了好几个小时了，整个后背酸的不行，脑门儿上都快出汗了，也没注意到背后已经没了声响，刚想悄悄活动活动，程凤台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干什么呢一动不动的，面壁思过？
商细蕊吓得啊的一声叫出来，两只手赶紧把柜子上的书捂住，回头一看小来她们三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走了，屋子里就剩下他和程凤台两个人。
程凤台把商细蕊挡在书上的手拉开看了一眼，就这？有什么好藏的？
商细蕊闹了个大红脸，索性把手放下来。这不是怕你觉得我偷偷研究你心里不好受嘛，还热脸贴了冷屁股了。
谁说我心里不好受了？程凤台忍不住笑了，我心里好受的很。
商细蕊感觉到程凤台又在逗自己，瞪了他一眼去旁边坐着了。
刚才小来开会的时候故意没提音乐节的事，也是你让她别说的吧？程凤台边划着桌上的iPad边问道。
事儿都过去了，就别问了。商细蕊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问就是有贵人相助。
那你们水云的命还挺好的，贵人不少。
那是。商细蕊撇撇嘴，前两天我见到陈纫香，他还帮我们出了个主意呢。
他说什么了？
商细蕊搬着椅子转了半圈，面对着程凤台，把那天陈纫香跟他说的搞直播的事儿一股脑儿都告诉他了。你觉得怎么样？
程凤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个想法倒是可行，就是要直播的话还得准备准备，你们这儿实在是有点寒酸。
本来就是一帮穷鬼，还瞎讲究什么呀？
你说你们是穷鬼，让我这个财神爷面子往哪儿搁？这个事情我回去先安排一下，看看公司有没有多余的房间，也是时候给水云安排个正式办公的地方了。
116.
距离期末考试只剩三天了，小来原本打算再给商细蕊和大圣突击一下，在学校的快印店把考试重点打印了两份准备给他们带去，路上正好碰到俞青，便一起去了社团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门口发现门关着，平常他们都嫌屋子小不透气，只要有人在门都是开着的。小来敲了两下是周香芸开的门，问他今天怎么突然想起关门了。
周香芸指了指屋里的商细蕊和大圣，他们说怕被宁老师看见。
小来顺着周香芸指的方向一看，气的头发差点没竖起来，你们两个怎么当着小周子的面抽烟呢！！
嘘！小点声，我们哪抽了？点一下就掐了，别被宁老师听见！
他们这栋社团楼建的时间早，也没装什么烟雾报警器之类的东西。商细蕊和大圣一人举着一根烟对着桌上的iPad鞠躬，嘴里还念叨着期末考试求卡女神保佑。
iPad上的人小来见过，好像叫什么Carl Barat，以前经常听他们提起过。但是至于这么认真地拜他吗？这么想把考试过了还不如来拜自己。（Carl Barat：The libertines乐队主唱。）
你们有功夫搞这些歪门邪道，还不如多去看两道题呢！小来把打印的资料往桌上一扔，气不过开始念叨，一天天的没个正经样儿，再过两年都要毕业了，居然还在搞封建迷信这一套，对得起学校对你们的栽培吗？俞青，你说是不是！
就是！这样真的太不对了。俞青严肃地走到商细蕊和大圣旁边，拜卡女神居然不叫我，赶紧给我也来一根。
这下好了，原本团里最正常的俞青画风也开始逐渐跑偏，看着三个人像桃园三结义一样认真地举着烟，小来真的无话可说了。
小周子，你可千万别跟他们学，咱们将来可是要做国家栋梁的，一定要相信科学，记住了吗？
周香芸乖乖的点点头说，我知道，小来姐放心。
嗯，这就对了。
我都是转发锦鲤，还是咱老祖宗自己的东西管用。
小来心里流下两条宽宽的面条泪，这个乐队经理不知道现在辞职还来得及么？
117.
程凤台上次回去之后在公司12楼整理出来两间空办公室，准备作为水云的正式办公地点。这里正好是走廊最尽头的位置，清净，不用担心别的部门会打扰到他们。这样一间给小来带领的运营部办公，一间给乐团做练习室，隔音还是需要做一下，交代给下面的人之后，程凤台就准备回自己的办公室了。
走到办公室门口秘书小姐姐赶忙站起来，告诉他程女士已经在里面等他了。
好，我知道了。一会儿要是有电话打进来就先记上，告诉他们晚些时候我再回过去。
好的。
程凤台进门之前调整了一下领带，然后挂上笑容推开了办公室的门，阿姐今天怎么想起来公司了？
程美心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面前的红茶一口没动，看到程凤台走过来脸上没什么表情，开口也是冷冰冰的，阿弟呀，我今天要是不来，你是不是打算一直骗着我？
阿姐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骗你呢。程凤台在程美心旁边坐下，坦然的看着她说道。
你还不说实话是吧？我问你，你之前到底是怎么受伤的？应该不是在公司吧。
果然还是瞒不了阿姐。那天我确实不在公司，上午开完会之后我就去看音乐节了。程凤台知道程美心一向心思缜密，想骗她是不可能的，所以干脆承认了那天没在公司的事。
程美心仿佛一下掉进了冰窖，既然他自己都承认了，那么美甲店那两个女孩的话，八成也是真的了……
阿弟，你记不记得你接手公司的时候说了什么？毕了业之后再也不去听什么摇滚乐演唱会之类的了，那些都不是正经人该碰的东西，沾那些的人不是混混就是瘾君子，更何况还有……还有更极端的……
程凤台知道程美心一直对这方面的人有偏见，当时他在学校出事的时候，是程美心赶去英国帮他处理的一切，当时自己的状态非常不好，程美心四处联络业界知名的心理医生，陪着他在伦敦治疗了三个月，等他情况稳定了才回的国。
阿姐，你别听风就是雨的，咱们国内的情况跟国外大不一样，没有人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音乐节就是大家一起唱唱歌开心开心。
开心开心能把自己摔成这个样子？你老实告诉我，你没有认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吧？
真没有，阿姐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我跟你发誓总行了吧？
好了好了，谁要听你发誓呀！你这么大的人了，阿姐也不好再处处管着你，总之你自己多长点心眼，那些一看就不靠谱的人最好不要多接触。
都听阿姐的。程凤台给程美心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程美心也不好再说什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就准备回去了。
118.
水云的第一次直播定在了6月30号商细蕊生日这天。
从最后一科的考场出来商细蕊和大圣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这次在小来的高压监视之下考试的内容基本都复习到了，不仅不用担心挂科，说不定有两门还能拿个高分。两人嚷嚷着成绩出来一定请小来吃饭，小来说你们平时少气我点儿比什么都强。
直播的流程小来和他们确认了好几遍，生怕哪个环节出错这次直播就白搞了。虽然水云的四个人已经上台表演过无数次了，这次对着镜头反而紧张了起来。
灯光，乐器都准备好，十九一会儿帮忙给他们递一下琴，蓉兰注意着流程板，开始了以后别乱说话，小心把咱们直播间封了。小来最后交代着注意事项，开始进入直播倒计时。
直播开始之后四个人轮流介绍了自己，然后就进入乐器展示环节，因为办公室里还没放鼓，商细蕊和大圣玩儿心一起不知道从哪儿搬来两个桶给周香芸敲，大家的情绪渐渐放松了下来，观众的互动弹幕也开始变多了。
啊啊啊，鼓手懵懵的样子也太可爱了~！
主唱能不能再唱两句啊？刚才没听够。
音乐节的时候就觉得你们不错，加油！会越来越好的！
小来看着后台的直播数据，对他们而言第一次直播能有这么多浏览量已经很不错了，而且弹幕大部分都是夸他们的，看不见几条不好的。
弹幕里一直有人起哄让商细蕊唱歌，还有人已经自顾自的开始点歌了。商细蕊没办法，拉着大圣一块儿唱了一小段Oasis的《Rock'n'Roll Star》，正唱的嗨程凤台突然推门进来了，商细蕊的眼睛忍不住开始往他那边瞟，很快就被弹幕发现了端倪。
是不是有人进来了？
主唱怎么不嗨了呀，刚才还玩儿的挺好的。
是不是害羞了？我怎么看着他脸红了。
脸红是特效吧，应该只是有工作人员进来了。
小来看着这些弹幕开始慌了，在镜头后面疯狂示意商细蕊正常一点，保持心态。
商细蕊也想保持心态，奈何程凤台从一进门就眼含笑意地看着他，这搁谁能扛得住啊？小来只能把问答流程提前，让他们轮流回答弹幕的问题。
我们乐队的名字怎么来的？我们乐队名字不是Water.Clouds嘛，就是水波状的云，也可以叫卷积云，是可以透过日光月光和星光的很轻盈的云，虽然看起来很温柔的样子，但是出现这种云之后过不了多久就会刮起大风，引起天气变化。
商细蕊认真地回答着关于乐队名字的问题，程凤台虽然是第一次听到，但却觉得和乐队的气质异常相符，往往越是看起来温柔的人，灵魂爆发出的力量也越强大。
接下来大圣俞青周香芸相继回答了乐队成员更替过多少次、女生弹贝斯有没有优势还有怎么兼顾学业和演出这些问题。
最后一个问题又回到商细蕊身上，乐队发展到今天最想感谢的人是谁？
商细蕊偷偷看了一眼程凤台，磕磕巴巴地回答道最想感谢的人是我们老板，要是没有他水云现在可能早就已经饿死了。
弹幕里都在哈哈哈笑这个主唱说话怎么这么接地气儿，只有在场的人知道商细蕊说的都是心里话。
程凤台其实也很感谢水云和商细蕊，如果不是遇到他们，也许自己这一辈子都要装成一个理性的、完美的、不会犯错的没有灵魂的空壳。
119.
直播结束之后程凤台带着大家一起去吃了一家很有名的墨西哥菜，庆祝乐队首次直播圆满结束，也顺便给商细蕊庆祝21岁生日。
程凤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准备好了蛋糕，商细蕊不爱搞唱生日歌那一套，许愿也是每个人都许了一个，最后大家一起吹的蜡烛。热热闹闹庆祝了一番之后，店家主动过来帮他们拍了合影，还多送了他们两个小吃。
小来抱着手机把照片P的美美的发到群里，商细蕊带着尖尖的小纸帽，两只手捂着脸让自己不要笑的太张牙舞爪，但是眯起来的眼睛已经完全暴露了他的好心情。程凤台站在他身边，微微侧过头看着他，眼中流露出像水一样的柔情。
小来在心里叹了口气，算了，只要商细蕊开心，其他怎么都好。把照片里的两个人单独截出来给商细蕊发过去，商细蕊回了她两个亲亲的表情，小来发过去一个翻白眼的表情，让他把照片存好，自己这边可不给他留备份。
结束之后大家便各自准备回去了，俞青和小来负责把周香芸送回家，商细蕊打算和大圣还有十九蓉兰一起打车回去，程凤台说好，然后趁大家等车的时候把商细蕊叫到一边，说有东西给他。
什么啊，神神秘秘的。商细蕊接过程凤台递给他的信封，摸起来薄薄的，也不像是生日红包之类的东西。
给你的生日礼物，虽然是下个月的。程凤台微笑着看商细蕊把信封里的东西抽出来，紧接着惊奇地瞪大了眼睛抬头看着他，Liam gallagher的演唱会门票？！
这可不是年年都有的，到时候一起去吧。
嗯嗯嗯嗯！商细蕊点头如捣蒜，捧着门票高兴地离不开眼，程总还真了解我，知道我想什么。
反正日子也近了，暑假要不还去我那儿住？
商细蕊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看着程凤台说行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那边叫的出租车已经到了，商细蕊和程凤台道别之后就上车走了。程凤台一直看着出租车过了前面的路口，才转身去停车场开自己的车。
三天之后商细蕊拎着箱子又回到了这个整洁得像样板间一样的公寓，程凤台才感觉这个死气沉沉的屋子里久违的有了一丝生机。
上次在唱片行见到程凤台的时候手里拿的Pink Floyd的《Wish You Were Here》现在安安静静的放在唱片机下面最显眼的位置，商细蕊问起来程凤台只说这是他的幸运符。
白天气温很高程凤台又不在家的时候，商细蕊就随意地只挂着一条宽大的工装短裤在家晃荡，每次被程凤台看到都要说他，空调温度开得这么低小心着凉。商细蕊叼着冰棍儿顶嘴三十七八度哪儿那么容易着凉，倒是你这天儿还穿西装不怕中暑么？
程凤台说不过他，把带回来的箱子搬到厨房的操作台上，商细蕊好奇凑过来问是什么东西。
意大利客户给的样品，家庭冰淇淋机。拿回来先给你试试，好用的话再谈进货的事。
商细蕊瞬间感觉自己嘴里的冰棍儿不甜了，拿着说明书认认真真地看，无奈上面写的都是意大利语，连英语也没有，吐槽说这个客户也太敷衍了，光给东西不说怎么用。
程凤台从他手里把说明书抽回来大致看了一眼就把用法给商细蕊介绍了一下，总体还算简单，开玩笑说要是明天回家就能吃上现成的冰淇淋，就算是穿羊毛西装也不会觉得热了。
商细蕊嘴上说着想吃自己做，小爷才不伺候呢！一边又悄悄在手机里把需要的材料记下来准备明天去超市把东西都买回来。
120.
演唱会在7月10号晚上七点，程凤台特意把这天空出来，工作能提前的都提前了，就等着晚上去看演出。
商细蕊从前一天晚上就激动地睡不着觉，嘴里还不停的哼着Oasis的歌，吵得程凤台被迫提前复习了一遍绿洲不明所以的歌词。下午刚四点商细蕊就吵着要出发，程凤台说外面太阳还大着呢，开车过去也就四十分钟，再等等。
商细蕊偏说要早点去感受一下在场馆门口等进场的歌迷的热情，程凤台说你还想现场跟人家认个亲不成？商细蕊一想也是，面基这种事想想可以，真让他去跟陌生人搭话他也不好意思，便克制着自己焦灼的心情，来来回回在家里每个房间都转悠了好几圈儿。
程凤台没办法，在家你也闲不住，干脆现在出发吧。
到了场馆门口商细蕊心想还是程凤台说得对，夏天的大太阳这会儿离下山还早着呢，而且周围三三两两站着的歌迷都是妹子，他们俩站在这反而很显眼。
程凤台今天终于没再穿西装了，商细蕊翻出自己一件Beatles的T恤给他，说没准儿烂总在台上还能看见你呢。
快六点的时候终于可以进场了，商细蕊一直紧紧攥着手里的票，等看到Liam gallagher出来差点激动地跟着周围狂热的歌迷一块儿站到椅子上。
第一首歌就是上次直播时商细蕊唱过的《Rock'n'Roll Star》，程凤台看着台上歪着头摇铃鼓的Liam，比好多年前还在伦敦时看到的成熟了不少。商细蕊见他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凑到他耳朵旁边问你怎么看演出老是不嗨呢？你不会以前上学的时候就看过吧。
看过啊，那会儿绿洲还没解散呢。
程凤台老老实实地回答，把商细蕊气得够呛，不由分说把他拉起来一起站着，今天就别绷着了，只当自己是个自由的流浪汉，好好享受演出吧！
唱到第六首《For What It's Worth》的时候全场歌迷一起打开了手机闪光灯，商细蕊也撺掇着程凤台把闪光灯打开，带着他一起跟着音乐左右摇摆，周围看台上密密麻麻的人造星空把他们两个包围在场馆中间，程凤台有那么一瞬间的晃神，如果过去承受过的所有苦难都是为了在这一刻和你一起，也值得了。
演唱会结束之后离场的人群熙熙攘攘，程凤台怕他和商细蕊被人潮冲散，小心地拉着他的胳膊一点一点往前挪。
啊……烂总啊……下次看见你得到什么时候啊。商细蕊还沉浸在演唱会中意犹未尽，耷拉着脑袋碎碎念。
程凤台听着他的语气忍不住又有点想笑，把他往自己身边拉了拉，说这才刚看完就开始想下次了？
唉，这不是看一场少一场了嘛。商细蕊叹了口气，自从上次看Suede的访谈安叔说自己的听力正在退化，我才感觉这些乐团可能已经要慢慢离开我们了，有些事不是你想留就留得住的。
程凤台听着，心里多少有些触动。像摇滚乐团的工作性质，需要长期处在巨大的声浪之中，对听觉器官的损耗可想而知，也许现在就应该开始注意商细蕊的日常保养，尽量减少他可能患病的风险。
商细蕊注意到程凤台的沉默，笑着跟他说哎呀我就随便一说，别老是这么较真。我还一直觉得绿洲能重组呢，到时候咱俩再一起去看。
程凤台看着他，眼神柔和了下来，轻轻点了点头。
前面不远处的人群突然开始躁动起来，刚刚演出时在场子里有两个男歌迷带了印着巨大的Liam gallagher名字的手摇旗一直在引领气氛，这会儿两个歌迷又爬上路边的石台，好像也是不愿演出就这样结束似的，一边摇着旗一边带着大家合唱《Champagne Supernova》，渐渐地附近的人都开始加入到合唱中来，有不少歌迷甚至眼泪决堤而出一边哭一边大声地唱。
商细蕊高举着手一边唱一边打拍子，程凤台曾经不怎么在意的歌词现在却通过商细蕊的声音清晰地传到他心里。没错，是商细蕊找到了他，找到了在城市的激流中浮浮沉沉的他，让他能有片刻的喘息，单单只是这一点点氧气便让他沉醉，无法自拔。
如果像歌词里唱的这样你会来找我吗？周围歌迷唱歌的声音震天动地，程凤台不得不凑到商细蕊耳边喊出心里的期待。
你说什么？
如果我也被困在泥石流里你会来找我吗？
商细蕊听清楚之后愣了一下，看着程凤台专注的眼神，在心里飞快地思考着他话中的意思。但是仅仅思考了一秒，他就朝程凤台喊出他的答案。
会！
程凤台笑了，他总是会在自己面前露出这种淡淡的却有点忧伤的笑容，商细蕊不知道这种独享是好是坏，只是看着他，看着他的眼中难得出现某种少见的光彩。趁商细蕊不注意，程凤台倾过身子在他额头上留下轻轻一吻，温热的触感即使在夏夜的风中也显得如此与众不同。
也许时间会改变那些特殊的人，也许是生活让生命有了新的意义，商细蕊第一次对未来怀抱希望，没有为什么，也不必去在意为什么。世界既是川流不息的又是瞬间永恒的，就算是他本人可能也想象不到，自己会把这个吻在心里小心地珍藏十年之久。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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