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絲與瑞貝卡

※逐渐脱离无脑欢乐小短篇的初衷朝奇怪的方向发展

※文中目前出现的歌曲都和剧情有联系，大家感兴趣的话可以听一下

※放寒假都没有在Rock光谈恋爱了叭！

前文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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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这次的演出商细蕊比以往都要投入很多。

他一直觉得自己身上像是有个开关，只要一站在台上，感官机能就会被无限放大，让他能捕捉到现场所有人的情绪反应。

商细蕊坚信着舞台演出成功与否是表演者与台下观众相互成就的。

其他人也感受到了商细蕊的热情，尽力通过乐器表达出每一段旋律的灵魂，酣畅淋漓地将演出推向高潮。

范涟今天本来只是想找程凤台出来聚聚，阴差阳错地跑来看了一个搁以前完全不感兴趣的演出。

想问程凤台是哪根筋搭错了，转头却看到程凤台专注地盯着舞台，眼底闪着他从未见过的光。

 

52.

从Live House出来，陈纫香跟在姜荣寿后面问道，舅舅，您觉得怎么样？

不错。

确实是很有灵气的乐团，姜荣寿已经很久没见过如此锋芒毕露的人才了。

但是他们并不适合如今的商业环境。

姜荣寿也年轻过，也知道不妥协是什么滋味，只是时间会让你学会理性，学会如何趋利避害，直到有一天当你面对选择时不再考虑“向往”只能看到“正确”。

 

53.

演出结束后大家便各自回去了，程凤台提议去吃宵夜，商细蕊说那我不方便打扰就先走了。

没事，一块儿来吧，今天不谈工作。

三人找了一家广式茶楼，席间隐隐环绕着一种尴尬的气氛。

范总，上次给您店里添麻烦了，真是对不住。

没事，新店开业，出点小问题很正常。范涟悄悄打量了一下商细蕊，商同学吉他不错啊。

哦，这程总给买的。商细蕊没那么多心眼儿，顺口就接了下去。

程凤台从小推车上拿了一笼虾饺放在商细蕊面前，呐，你昨天不就说想吃了么。

范涟端着茶杯，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

 

54.

陈纫香晚上躺在床上，抱着手机加了商细蕊微信。

蕊哥儿，我是陈纫香。

你小子从哪搞到我微信号的？

Live House演出海报上有你们水云的二维码，我扫进去看见有你联系方式。

还挺能扒。找我什么事儿啊。

没，就是想跟你聊聊，你觉得签约出道怎么样？

商细蕊发了个微笑表情，你是想探我的口风吧，是不是姜荣寿让你问的？

不是，他今天看完演出什么也没说。是我自己想问的。

不知道，没想过。要是人家当老板的都没这意思，我们想再多也是自作多情。

那你们多少得对未来有点规划吧。

想那么远干嘛？哎，我们五排缺个人，你来不来？

陈纫香看了眼时间，都凌晨一点了，你还打游戏。

晚上宵夜吃撑了。少废话，赶紧进。

 

55.

周四喜觉得自己孙子最近有点奇怪。

以前放学都是回家写作业，现在时不时就说要去同学家复习，尤其到了周末，回来的更晚。

害怕他在外面认识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所以逮着机会就偷偷翻周香芸的手机。

微信里有个叫Richard.Sh的人居然被设置成了置顶。

点进去看又没有什么内容，应该是每次都清过。

孩子爸妈不在身边，周四喜就觉得各方面都得比别人看管的更加严格才对得起孩子爸妈的托付。

这天周香芸买了参考书回来，周四喜问他快过年了还去同学家复习吗？

周香芸丝毫没有察觉，笑着说不去了，在家陪爷爷。

 

56.

腊月二十六这天下了场大雪。

商细蕊吃过午饭，无聊地光着脚在屋子里这走走那看看，突然想起书柜最上面那层摆着的合影，好奇心驱使下搬了书柜旁的小梯子，爬上去想看个究竟。

照片里程凤台比现在看着年轻很多。倒也不是说他现在有多老，就是照片里更有年轻人的青春朝气，现在更沉稳。

照片里有四个人，程凤台旁边站着个背吉他的老外，两人看起来非常亲近。

突然程凤台回来了，商细蕊赶紧把相框放回原位，随手拿了一张旁边The Stone Roses的专辑。

你爬那么高干什么呢？程凤台放下手里的文件袋，看着商细蕊从梯子上下来。

突然想听石玫瑰了，没想到还真有。商细蕊心虚地晃了晃手里的唱片，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没事了就回来了呗，一年到头总得休息几天吧。程凤台走过来拿了商细蕊手里的唱片，放在唱片机上按下了开关。

你想不想喝咖啡？我去煮。

我去吧，你好好坐着。程凤台把外套挂好走到厨房，回头又叮嘱了一句把鞋穿上，今天冷。

落地窗外飘着鹅毛大雪，程凤台和商细蕊窝在唱片机两旁的扶手椅里，听着唱片机里播放的《This is the one》,在咖啡升腾的氤氲热气中，莫名有一种温馨的感觉。

哪怕是充斥着小资产阶级的腐朽堕落，也是温馨。商细蕊心想。

 

57.

程凤台第二天终于睡到了自然醒。

商细蕊被吸尘器的声音吵醒的时候，拿出枕头底下的手机一看时间才早上8:45。

趿拉着拖鞋走出来看到程凤台穿着围裙里里外外地忙活，自己也不好意思啥也不干，就拿了块抹布四处擦擦容易积灰的边边角角。

程凤台稍微有点洁癖，等按照他的标准打扫完两人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打开冰箱一看只剩下苏打水，程凤台问他平常自己都怎么吃饭的。

就楼下便利店买点泡面自热火锅之类的……

程凤台嗔怒地看了他一眼，拿上车钥匙说走吧，出去吃，顺便再去趟超市。

 

58.

真的开车出来也不知道吃什么，商细蕊提议要不去他知道的一家很好吃的炸酱面。

小面馆在条胡同里，车进不去。干脆把车停在外面，两人各扫了一辆共享单车进了胡同。

热气腾腾的面馆几乎坐满了人，只能和别人拼桌。炸酱面上来的时候，商细蕊眼睛都快放光了。

程凤台拿纸巾擦擦桌子，擦擦杯子，擦擦筷子，商细蕊已经消灭了大半碗。

程总，您快尝尝怎么样？商细蕊鼓着腮帮子说道。

筷子尖儿挑了一小口，吃到嘴里才理解为什么这家店里这么多人。

是程凤台从来没有尝过的老北京的烟火气。

到了超市程凤台基本上把过年需要的蔬菜蛋肉买齐了，还有很多新鲜水果。

商细蕊反倒拿了一堆坚果零食和夺命小五毛。

程凤台看了一眼，问道还挺能吃辣，老家C市的？

不是，S省的。

对了，你上次说家里没人，你家除了你还有谁？

就我哥，他工作忙，基本不回家。程总家里有兄弟姐妹吗？

有一个姐姐，还有个妹妹。

怪不得这么会照顾人。商细蕊小声念叨。

最后商细蕊坚持分开结账，都白住人家房子了，吃的再不自己花钱，感觉跟讨债的一样。

 

59.

商细蕊以前经常自己一个人在家，为了不饿死被动掌握了做饭的技能。

但是给饺子馅调味可以靠经验，包就纯粹是技术活了。

最后两人吭哧吭哧包了一大盘奇形怪状的饺子，衣服上脸上也沾了不少面粉，狼狈的简直没眼看。

不过胜利的果实味道还是不错的。

晚上商细蕊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夜景，随意地拨动着琴弦想写首新歌。

程凤台本来坐在沙发上看书，刚翻了一页商细蕊就走过来把吉他递给他，试试。

手生了。再说也没插电，没声音。

大晚上的还要多大音儿，咱俩能听见就行了。

程凤台活动了一下手指，慢慢弹了一小段《Let it be》，末了抬头问，难听吗？

凑活吧。商细蕊拿了吉他又坐回落地窗前，但是没心情再想写歌的事儿了。

他觉得程凤台这个人肯定有很多故事。

 

60.

大年三十这天商细蕊对着教程做出了一道超级硬菜红烧大肘子，两个人吃的肚子顶的溜圆，看了两个小时春晚还是觉得撑得不行，决定出门消消食。

两人就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路旁还有未消的雪，商细蕊走了一会儿感觉手有点冷，哈了两口热气被程凤台看到，随手摘下了自己的皮手套递了过去，戴上吧，你的手可比我的金贵多了。

商细蕊接过来，稀里糊涂地戴上了。

随后两人走到了一个绿地广场，周围来来往往好多小情侣，程凤台好像看不到似的，有一搭没一搭和商细蕊聊着天。

商细蕊这才知道程凤台是上海人，留学归国就在B市发展了。

上海在他心里一直是个遥远大都市的形象，和S省的小地方完全不在一个世界，可是程凤台给他的感觉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既没有大城市人的架子，也没有一般海归身上自带的优越感。

就好像在光怪陆离的花花世界跨越了千山万水，看到了自己的同类。

十二点的时候远处不知道是谁放了高科技的电子烟花，商细蕊他们这个位置正好看得见。

程凤台抬着头微笑着注视着远处的烟花，然后回过头看着他说，新年快乐，商同学。

商细蕊也报以微笑，新年快乐。

未完待续

 

 ※脑洞：Richard.Sh的微信头像长这样↓